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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9日 星期四
《燃燒女子的畫作》:就算愛很難,能不能讓當事人自己決定? https://ift.tt/2TgHk26 貓心—龔佑霖 兩人相戀,即使沒有外界的阻礙,要能持續相處下去已是難題。社會能不能不再壓迫,將面對難題的選擇權還給他們? 文|貓心—龔佑霖 兩個人相愛,而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很多,有的是距離因素,有的是父母的因素,有的是種族的因素,有的是性別的因素。 浩浩蕩蕩的歷史長河,許多彼此相愛,卻無法比翼雙飛的故事,恆河沙數。 一部以 18 世紀法國為背景的史詩電影,《燃燒女子的畫像》,講述著一名年輕的畫家瑪莉安,受到委託來到了布列塔尼半島(Brittany),為一位甫從修道院出來,將要代替她姐姐嫁給一位米蘭紳士的艾洛伊茲作畫。 (以下有詳細劇情,我是防雷警語) 圖片|來源 艾洛伊茲的姐姐,死於跳崖自殺,在死前的一封寫給艾洛伊茲的信裡,她說了對不起,因為她的死,將讓艾洛伊茲被迫還俗,代替她嫁給米蘭紳士。 在電影的背景裡,結婚是必須要男方認可女方的容貌才得以成行的,因此艾洛伊茲的母親,必須要將艾洛伊茲的畫像送交給米蘭紳士。 艾洛伊茲深知此事,因此不願接受畫家的繪畫,她的母親別為選擇,聘請瑪莉安來,名義上是陪她散步,實際上是偷偷觀察她,好讓瑪莉安能記住她的輪廓,在暗地裡作畫。 然而,劇情的發展超乎想像。艾洛伊茲的母親離開家到米蘭拜訪未來的夫婿之後,瑪莉安和艾洛伊茲的互動越來越親密。瑪莉安為艾洛伊茲演奏了她生平聽過的第一首交響曲:韋瓦第的《夏》("L'estate")第三樂章急板(Presto),而這也為後面的劇情埋下了伏筆。 瑪莉安、艾洛伊茲與女僕蘇菲,在象徵著父權的母親離開了家之後,三個人過著平等而愉快的生活,而瑪莉安和艾洛伊茲更發展出了親密的關係。 然而,瑪莉安深知艾洛伊茲即將離她而去,劇情也變得越來越揪心⋯⋯。 圖片|來源 唯美的同志電影,一齣歷史的悲劇 對我而言,《燃燒女子的畫像》充滿了歷史上的不可抗力,在 18 世紀的法國,同志之戀是更不被允許的。(延伸閱讀:描繪同志處境《幸福選擇題五部曲》:屬於你的幸福是什麼樣子?) 這齣女女之愛,之所以能夠發生,乃是因為象徵著父權社會的母親暫時的離去——母親代表著的是傳統觀念,必須要將女兒嫁給米蘭的紳士,別無選擇。 而在這個時代背景下,瑪莉安和艾洛伊茲更是別無選擇,隨著離別的日子一天一天到來,瑪莉安將艾洛伊茲畫在身上的一片小木板上,而艾洛伊茲則提出抗議:妳都可以留有我的畫作,那我想念妳的時候怎麼辦? 瑪莉安向艾洛伊茲說,我借妳的書給我,然後念一個數字給我聽。艾洛伊茲說出了 28。瑪莉安在那一頁上,畫下了自己的裸體,把書送給了艾洛伊茲。 在那本書上的第 28 頁,撰寫著希臘神話中奧菲斯(Orpheus)與尤麗狄絲(Eurydice)的悲劇故事:奧菲斯的老婆尤麗狄絲在路上被蛇咬死了,奧菲斯痛徹心扉,天上的諸神無不為他傷心,奧菲斯最終選擇進入冥府,找冥王黑帝斯(Hades)求情。冥王最終為他所感動,決定讓奧菲斯帶尤麗狄絲重返人間,但在回到地面的路上,奧菲斯都不能回頭看尤麗狄絲,否則尤麗狄絲將再也不能復活。奧菲斯一路向著地面跑去,但就在即將抵達地面的時候,他回頭望向尤麗狄絲,這一望,尤麗狄絲突然被一股力量拉回冥府,再也無法相聚。 這則寓言,似乎預言著瑪莉安與艾洛伊茲的結局:瑪莉安在領到了工資,和艾洛伊茲道別之後,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艾洛伊茲追了下去,叫了瑪莉安一聲,瑪莉安回頭一望,看見了穿著白紗的艾洛伊茲,便關上了門,畫面一片黑暗。 瑪莉安最後一次見到艾洛伊茲,是在一場交響樂的音樂廳。但艾洛伊茲並沒有注意到瑪莉安。 瑪莉安在音樂廳的一側,遙遙望著望著坐在另一側的艾洛伊茲。伴隨著瑪莉安曾演奏給她聽的交響樂,韋瓦第的《夏》("L'estate")第三樂章急板(Presto),艾洛伊茲潸然淚下,淚流滿面。 圖片|來源 不願正視同志之愛的人們,正鼓動著悲劇的重現 對於愛情,許多史詩般的作品,都在談論著各種隔閡而不可得的悲劇。 許多人都希望,能夠減少感情之間的隔閡,讓相愛之人能夠有更多的機會在一起。 在現代的我們,不必像 50 年前區分著本省與外省,不必像 100 年前區分著台灣與日本,不必像 150 年前區分著漢人與原住民、閩南人與客家人。 2013 年 5 月 18 日,法國成為全球第 14 個同性婚姻合法的國家,若是活在現代的瑪莉安與艾洛伊茲,將能夠獲得法律的保障,公開舉行婚禮,再也不必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情愛;2019 年 5 月 17 日,我國通過同性婚姻專法,即便不適用民法,但至少同性婚姻也獲得一定程度的法律保障。(推薦閱讀:怎麼結婚、繼承、收養?七張圖帶你了解 748 施行法重點) 然而,讓人心痛的是,截至 2020/1/2,這71名立委候選人,簽署了下一代幸福聯盟的愛家政見承諾書,希望能進入國會,將同性婚姻的權利下架,讓更多歷史上的悲劇重演。 即便同婚專法已經通過,仍然有許多人、許多政治勢力,希望在同性相愛的權利間架起藩籬,這就好比美國今天突然宣布黑人白人必須重回上黑人專用廁所與白人專用廁所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然而,這些事情確確實實地正在發生。 阻撓愛情進行的舊有教條,並非只有同性之愛 這部片的片尾,著實讓我感到很震撼。聽過韋瓦第的《夏》("L'estate")第三樂章急板(Presto)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一段抒情的樂章,反而讓人急促地讓人戰慄。 兩個相愛的人,因為外力因素不得不分離,音樂廳的中間,就如同銀河般隔開了牛郎與織女。 我知道,在異性戀之間,也會有家庭阻隔等因素,迫使一對情侶被迫分離,就好比我曾經陷入一段對方父母極力反對的感情中,一年半的交往,耗竭了她所有的力量,讓她哭著說,那個愛著我的她已經安息了。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就讓我遺憾無比。 就如同我在文章最前頭所提到的,除了同性之戀之外,異性之戀也仍有許多的因素,迫使相愛的兩人不得不分離,諸如「遺傳疾病的風險」、「女生收入/學歷比男生高」、「家人間不認為小孩已經到了能夠談戀愛的年紀」等等,許多舊有的教條,都不斷干涉著兩個相愛的人們。 對我而言,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非常困難。但能不能,讓愛這件事情,有更多的機會,回到當事人雙方(或多方)來自主決定,而不是由既有價值觀念,來阻撓他人的感情呢?這是除了同性之戀之外,也很值得去反思的事情。 如果你喜歡我的文章,歡迎追蹤粉專 Psydetective-貓心 January 10, 2020 at 03:00PM 女人迷 Wom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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