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a 女人迷 Womany https://ift.tt/3ioodiL
2021年9月24日 星期五
害怕被遺棄的心理學:說「沒事,不用回我」的人其實「有事」? https://ift.tt/3ioodiL KnowYourself 你也是這樣的人嗎?腦中小劇場很活躍,但卻表現得毫不在意,嘴上也嚷著「沒事」。這樣複雜的心情讓你在關係中備受煎熬,因為很多時候,這句「沒事」是說給自己聽的——你其實有事。 文|Cyte 轉載自公號:KnowYourself(ID:knowyourself2015) 公號簡介:關注自我和內心,覺察即自由。 「不知道 不明瞭 不想要 為什麼 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卻孤單到黎明」 「不打擾 是我的溫柔」—— 「在忙嗎?」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 「我喜歡你」 「就是跟你說一聲」 一個好友給我傳來她的聊天記錄截圖,她終於給喜歡了很久的心動男孩表白了。我正想問她對方怎麼回,她又向我發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會不會回我啊?」 「其實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還沒回,我就知道他不喜歡我」 「可是他還沒回我啊,他是不是真的在忙啊?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算了,我還是再去傳個貼圖給他吧」 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傳什麼貼圖,而是追加了一句: 「沒事,不用回我」 看到這樣的截圖,我一時無語。決定為這個朋友寫一篇文章。 你也是我朋友這樣的人嗎?表面上說沒事,其實腦內小劇場很活躍。對於互動對象的真實態度,你明明是在等待中忐忑不安,卻表現得毫不在意。 這種複雜的心情讓你在關係中備受煎熬,但下一次,你還是忍不住回了那句「沒事,不用回我」。為什麼會這樣? 來看今天的文章。 圖片|Photo by Mollie Defibaugh on Unsplash 這種現象從何而來? 眾所周知,「沒事,不用回我」這樣的話,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對面交流的情況下。 John Suler 博士指出,隨著移動互聯網的普及,人際互動越來越多以線上文本交流實現。我們必須承認:人們進入了一個文本關係(text relationships)時代。 在文本關係特有的延遲反應(delayed reaction)中,對方可能不會即時回覆你。失去了即時反饋的人際互動,很可能會對人們持續表達的意向產生影響(Suler, 2011)。 這就相當於在面對面的時候,一個人說完,另一個人的回覆被「暫停」了。一方面,我們自己會傾向更情緒化的衝動表達。另一方面,我們也想逃避來自對方同樣私人和情緒化的消息,來讓自己感到安全。 在線臨床心理諮詢師 Kali Munro 把這種現象稱為「情緒肇事逃逸」(emotional hit and run)。 比如,你扔下一句「我喜歡你」或「我生氣了」,輕易地把情緒撞向對方,留下一句「沒事,不用回我」,匆忙掩蓋情緒,離開「事故現場」。 拋開互聯網這個情境,當我們不停地想著「他會不會回我」、「他什麼時候才會回我」,這些無法停止的腦內小劇場其實是「侵入性想法(intrusive thoughts)」。 有些想法我們不想要,但還會無緣無故浮現在我們腦海中,且難以擺脫。這是一種正常現象。研究顯示,94% 的人每天都會或多或少地體驗到侵入性想法(Moulding et al., 2014)。 但是,當侵入性想法變成一種痴迷性的(obsessive)念頭時,就會對我們造成損害,主要體現在對我們的正常功能產生負面影響。 在我朋友這裡,不斷猜測對方會不會回覆,就是一種痴迷性的侵入性念頭,讓她在這段時間裡喪失了做一切其他事情的動力。 每個人對於「認知閉合」的需求不同,所謂認知閉合,指的是趕緊對眼前不確定的場景下一個定論,從而讓自己停止猜測。 我這個朋友對於認知閉合的需求就很高,因此當這樣入侵性的念頭出現的時候,她需要主動做一些事情,讓眼前不確定的局面變成確定無疑的,從而結束侵入性念頭對自己的傷害。她選擇的方式就是主動說「沒事,不用回我了」。 圖片|Photo by R&D VISUALS on PIXTA (延伸閱讀:「一場性愛裡,男方達陣就宣告結束?」少女自白:過去那些拙劣的性愛,未曾滿足過我什麼) 什麼樣的人更經常這樣說? 1. 恐懼型依戀的人 研究顯示,具有高迴避和高焦慮特點的依戀類型與痴迷性想法相關(Doron et al., 2009)。 在成人依戀類型中,恐懼型依戀的「迴避親密」和「焦慮被棄」程度都很高。他們期待但又恐懼親密,這種矛盾的心態驅使他們在親密關係中想主動靠近,但又害怕被拒絶和欺騙,所以還是不願與人親近。 所以即使對方回覆積極詢問,彆扭的他們還是會堅持說著「沒事」。 2. 無法忍受不確定的人 Freeston 等人提出了「無法容忍不確定的程度」(the Intolerance of Uncertainty, 簡稱 IU)的概念。它影響著「不確定」和「擔心/焦慮」之間的相互關係(Carleton, 2007),被用來衡量我們對不確定的容忍度。 對於 IU 高的人群,他們對不確定的容忍度較低,更容易感到焦慮。他們會腦補出很多可能性,比如「他不喜歡我了」、「他想和我保持距離」等等讓自己產生威脅感的猜測。 在這種想像中的危險情形下,他們會強烈渴望尋求確定性的答案(Kruglanski, Webster & Klem, 1993),因此更傾向說出「沒事,不用回我」。從某種程度上,他們暫時給自己製造了一種「不回」的確定性,來抵抗千萬種的不確定性。 (同場加映:「一談戀愛就患得患失?」致焦慮依附者:做好五件事,找回關係裡的安全感) 說「沒事,不用回我」背後的一個微妙動機 你企圖在關係中主動支配自己被遺棄的狀態。 如果對方不回,你就相當於陷入了被遺棄的狀態。 Claudia Black 博士認為,情感上的遺棄(emotional abandonment)常源於童年時期,一個孩子的情感需求常被父母忽略或拒絶。 那麼,面對被遺棄,孩子能怎麼辦呢? 弗洛伊德觀察到 18 個月大的孩子會玩「fort/da遊戲」:母親不在時,孩子拿著用細線拴著的木軸,把木軸扔出去直到看不見的時候喊著「fort」(德語意為「去/不見/消失」),然後拉回來時興高采烈地喊「da」(德語意為「來/在那兒」)。 兒童通過重演這個消失與復現(disappearance and return)的遊戲,象徵著自己在與母親被動的關係中佔據主動,以此補償母親缺席時自己被遺棄的焦慮。 當人們在關係的擺盪中說出「沒事,不用回我」,就好比孩子扔出了那個木軸。這樣一來,我們好像掌握了一種主動性:即使面臨對方不回覆的現實,也是因為我們主動先說了不用回。 於是,被遺棄不再像童年時那樣讓人無能為力;我們重獲了一種嘗試找回主動權的可能。 圖片|Photo by Michał Parzuchowski on Unsplash (你會喜歡:如何判斷伴侶的承諾是否真心?關係心理學:不願意承諾者的 3 種可能原因) 如果你不是「沒事」該怎麼辦? 1. 應對侵入性想法 很多時候,這句「沒事」是說給自己聽的。我們以為說完就不會再想,結果那些想法卻更頑固了。比如,我告訴你,不要去想一隻白色的熊。相信你腦海中已經浮現了白熊的樣子。 這就是 Daniel Wegner(1994)根據「白熊實驗」提出的「諷刺進程理論」(Ironic Process Theory):你越是壓抑某個想法,它就越會冒出來。 因此,首先不要試圖對抗或避免它,或許你可以嘗試以下兩種方法: 給想法創造空間距離: 「我正在想的是______。」然後把你的想法填入那個空缺,比如「我正在想『他會回我嗎』。」 這樣的過程最好是通過書寫和朗讀進行,你會發現你成為了自己想法的觀察者而不是參與者,與想法騰出了一點空間和距離,原來想法也不過是一些詞句而已。 挑戰想法的真實性: 試著挑戰你想法的真實性,尤其是那些消極想法,比如「他不回我是因為討厭我」。你找得到客觀證據來證實這個想法嗎? 如果很難找到,你可以根據事實開始調整你的想法,比如「他正在工作,所以不回我可能是在忙」。 (推薦閱讀:你也有「社交扣打」嗎?致內向者:別無限放大對話裡的消極訊息) 2. 練習真實的自我表達 如果你發現自己經常嘴上說著「沒事」,心裡卻暗潮洶湧,那麼你可能不太擅長真實的自我表達。這樣的窘境可能會影響你進行有效的人際溝通。 其實,自我表達能力是可以通過練習提升的,以下是鍛鍊自我表達能力的 5 元素表單,你可以隨時進行練習: 自身體驗的 5 元素 過去式或現在式 運用「我」作為主語的 5 種信息,幫別人更好地瞭解我 時間 1. 我看到/聽到/做出/想起/什麼行動/事件/感覺?(不含評價的事實) 我看到/聽到/做出/想起⋯⋯ 從過去到現在 2. 我對那些行為或事件有什麼樣的情緒?(開心、悲傷、焦慮、沮喪、驕傲、遺憾、羞愧、感激等情緒) 我感覺⋯⋯ 從過去到現在 3. 我的什麼解釋/評價/想法/希望/需求/幻想喚起和支撐我的感覺? 因為我⋯⋯ 從過去到現在 4. 現在,我想要什麼行動/信息/討論/幫助/承諾? 現在,我想要⋯⋯(可實行的) 從現在到未來 5. 我認為該行動/討論/信息/承諾會帶來什麼樣的積極結果/自我實現? ⋯⋯這樣我就可以⋯⋯這樣我們就可以⋯⋯為了我/我們⋯⋯ 從現在到未來 最後,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段子: 當你問別人「你沒事吧?」別人回答「我沒事」,其實是有事。 而當你問「沒事吧?」別人一臉懵地回答「什麼?」那才是真的沒事。 希望你在人際互動中,能以真實的自我與外界互動。既不過分依賴對方以獲取安全感,也無需遠離他人來掩飾自己的焦慮,獲得屬於你的人際關係中的平衡。 參考資料: Carleton, R. N., Norton, M. P. J., & Asmundson, G. J. (2007). Fearing the unknown: A short version of the Intolerance of Uncertainty Scale. Journal of anxiety disorders, 21(1), 105-117. de Hooge, I., Breugelmans, S., Wagemans, F., & Zeelenberg, M. (2018). The social side of shame: approach versus withdrawal. Cognition And Emotion, 32(8), 1671-1677. Doron, G., Moulding, R., Kyrios, M., Nedeljkovic, M., & Mikulincer, M. (2009). Adult Attachment Insecurities are Related to Obsessive Compulsive Phenomena. Journal Of Social And Clinical Psychology, 28(8), 1022-1049. Freeston, M. H., Rhéaume, J., Letarte, H., Dugas, M. J., & Ladouceur, R. (1994). Why do people worry?.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17(6), 791-802. Kernis, M. (2003). TARGET ARTICLE: Toward a Conceptualization of Optimal Self-Esteem. Psychological Inquiry, 14(1), 1-26. Kruglanski, A., Webster, D., & Klem, A. (1993). Motivated resistance and openness to persuasion in the presence or absence of prior informatio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65(5), 861-876. Moulding, R., Coles, M., Abramowitz, J., Alcolado, G., Alonso, P., & Belloch, A. et al. (2014). Part 2. They scare because we ca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bsessive intrusive thoughts and appraisals and control strategies across 15 cities. Journal Of Obsessive-Compulsive And Related Disorders, 3(3), 280-291. Suler, J. (2011). The Psychology of Text Relationships. Online Counseling, 21-53. van Osch, Y., Zeelenberg, M., & Breugelmans, S. (2017). The self and others in the experience of pride. Cognition And Emotion, 32(2), 404-413. Wegner, D. (1994). Ironic processes of mental control. Psychological Review, 101(1), 34-52. September 24, 2021 at 11:30PM 女人迷 Womany
訂閱:
張貼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